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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78,沈祭梵,我也會心疼你(結局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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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78,沈祭梵,我也會心疼你(結局上) (6)

殿內為了今天這場盛世婚典而做了哪些設計和準備,這,依然是令萬千女性為之尖叫的部分。

安以然穿著極美的婚紗挽著沈祭梵,一步一步踩得很小心,脖子上帶了朵藍色妖姬,花帶紮成了極漂亮的樣式,代替了鉆石項鏈,倒是清新別致。

在轉身背過媒體鏡頭時安以然松了口氣,擡眼望了眼沈祭梵,低聲道:

“你什麽時候背的呀?都是誰給你寫的詞兒,我怎麽都不知道的?”

沈祭梵一楞,這小東西,她沒有半點感動就算了,竟然還懷疑起他的用心?這些話,可不是想聽就能聽到的。沈祭梵擰了下眉,大掌忍不住卡了下她腰。

“哈!”安以然當即驚呼一聲,立馬擡眼瞪他,這麽多人呢,要不要這麽對她?

沈祭梵垂眼,給了記警告的眼神,安以然沖他莞爾一笑,好吧,不說了還不行?

沈祭梵帶著安以然踩上直通往宮殿的紅毯,擡眼望去,彼岸便是滿載幸福的璀璨,有家人的期盼,好友的祝福。兩人緩緩往前走,兩邊的撒花瓣的仆人像揮著魔法棒的仙子,帶著美麗笑意為公爵夫婦這段路程錦上添花。

走進宮門時,早就等候著他們的沈昱謙和沈斯涵手捧著花束跟在他們後面。十二歲的沈昱謙已經有一百八十公分凈高,稚氣未脫的面上一片酷硬,面目輪廓上清晰可見他父親的影子。白色西裝讓這孩子看起來成熟不少,背影上,就如大男孩子一般。

身邊的沈斯涵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走錯一步,腳下有花瓣,這讓她很惱,她害怕踩上花瓣跌倒眾而在父母婚禮上出醜。秀氣的小臉上是極其認真的表情,周圍人都說了什麽,她並沒有聽到,她的任務就是把路走好,一步一步的踩穩。

一 家四口在掌聲中走進宮殿,身後的宮門緩緩合上,諾大的宮殿便成了全封閉式的大廳。大廳內的是魔幻的藍紫色燈光,通往宮殿大熒幕臺前的依然是只為婚禮主角鋪 的紅地毯。地毯兩邊每隔一米便是白色的羅馬花柱,做成了長廊,虛構成了進入迷幻城堡的視覺效果。在入口的地方用藍色妖姬和粉色香檳搭了個城堡式的拱門,四 根花海廊柱也分外亮眼。廊柱前方由四名身著宮殿禮服的年輕姑娘站著,頗有幾分古典韻味。

而宮殿內的一切,全都精細的布置過,宮殿門口掛的卡片上是入場賓客的祝福寄語,卡片依然是藍紫色,每一張卡片都是由風鈴掉下來的,上面對應的是蜿蜒在墻面上的花束。婚禮的主題花是藍色妖姬,配角是粉色香檳,而高雅純潔的百合花則成了點綴。

宮 殿內席位依次排開,貴賓們帶著笑意入座,到場的貴賓人人打扮正式,不亞於國參加國宴。以魔幻色彩和藍色妖姬為主題的婚禮貫徹始終,就連每一處席位都用藍色 妖姬來作為裝飾。桌面上排列的透明玻璃杯中,餐巾中同樣插了朵粉色香檳,而在每臺酒席臺轉臺中央,都放著以立式單層半球形的藍色妖姬和粉色香檳做成的燭 臺,下方配以少許綠葉,放眼一看,這大廳中處處花團錦簇,芳香四溢。

空中垂墜下來的是風鈴和剔透的水晶裝飾品,閉眼,跑開一切現實後再睜開眼,大有種置身在魔幻世界的感覺。唯美得令人驚嘆,好像在夢中一樣,因為看到的並不真實。

沈祭梵與安以然互挽著走過花型拱門,婚禮便開始了。一對令人艷羨矚目的璧人在此起彼伏的掌聲中緩緩走進宮殿,臺上主持人,呵,不是別人,真是西格。

西格用著極其抒情的詞句描繪著兩人的過往,帶著美好祝願請兩人上臺。

米希諾躲在臺幕後望著原來越近的父母親,心在狂跳著。她一定要想辦法接近他們,失去了這次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個八年才有機會。

沈 祭梵拉著安以然的手,扶著她踩上臺階,上臺。整個背景在3D幻形下顯得越發不真實,飄在空中的花瓣和星星點點的繁星,似乎都近在眼前,可伸手一碰,卻只是 幻影。在新郎新娘上臺之後,臺前的冷煙花瞬間燃起,霎時間斑斕的色彩將諾大的宮殿渲染,幾乎迷暈了眾人的眼。而臺面上的煙霧此時也緩緩而起,擡眼一看, 呵,煞是漂亮,竟有種人在飄渺仙海中的感覺。

神父似乎是踩著飛碟而來的,即便是離臺面最近的賓客都沒有弄清楚從天而降的神父是怎麽出現的。飛碟,那顯然也是幻象,可神父確確實實就是從上面下來的。

神父致辭,莊嚴而又神聖。沈祭梵緊握著安以然的手,靜等神父禱告完畢。

幕後的一對孩童緩緩上臺,沈昱謙是打心底裏瞧不上沈斯涵,覺得他沈昱謙的妹妹,怎麽能嬌氣成那個樣子?剛才進入宮殿的時候,他自然很清楚的看到了沈斯涵的緊張,覺得小姑娘給他爸爸媽媽丟臉了。難道她不知道父親是什麽身份嗎?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丟人!

兩孩子一人捧了個漂亮的戒指盒,準備上臺,因為馬上到他們出場了,父母要交換戒指。

可沈昱謙走了兩步,後面人還沒跟上來呢,頓了下,回頭看了眼。結果這一看,當即楞了下,他就看到沈斯涵四腳朝天摔在地上,正痛苦的想要爬起來。可這當下,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了黑不溜秋的小丫頭片子,撿起沈斯涵摔地上的東西就走。

那丫頭那個黑,煤炭渣滓裏鉆出來的吧,簡直不忍直視。倒是那雙眼睛,賊亮。

沈昱謙以為那野丫頭是要搶著東西跑人,可沒想到那孩子竟然把東西好好的放在漂亮的小托盤上,趾高氣昂的端著走了出來。在沈昱謙面前停住,低低說了句:

“哥哥,我叫米希諾,我幫你好不好?”

沈昱謙唇際冷笑了下,這麽小的孩子就知道耍心機了,長大了還不成毒婦?可回頭看看沈斯涵,得,連個小黑妞兒都對付不了,也不知道平時都幹什麽去了,丟人!

沒說話,提步就朝臺上走。當然,這也等於是默認了米希諾的做法。

米希諾心裏暗喜,捧著花盤快步跟上沈昱謙。心裏暗哼,不就是個十二三歲的臭小子,拽毛線拽?可米希諾知道那是她這一世的哥哥,想想,算了,勉強還是尊重下吧。

神父宣讀神經完畢,經典古老的誓詞詢問開始(誓詞來源於度娘,切勿扣上抄襲字樣):

“我將分別問二位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耐心聽完並回答。艾瑞斯·婭赫,您是否願意與安以然小姐攜手一生,按照神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面前發誓與她結為一體。日後生活中,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愛您自己一樣愛她。無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沈祭梵表情嚴肅,頷首認真道。

“安以然小姐,您是否願意與艾瑞斯·婭赫攜手一生,按照神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發誓與他結為一體。日後生活中,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愛您自己一樣愛他。無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安以然瑩白的小臉上同樣一片真摯,認真的回答。

神父帶著慈愛的笑意,繼續走著亙古不變的流程:“現在請兩位交換戒指,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愛,像最珍貴的禮物交給對方。神願你們的愛持久到永遠,圓形戒指將代表彼此讓愛毫無保留的給予對方,有始有終,用不破裂。”

神父嚴肅的致辭著,兩孩子手捧花盤已經將戒指送了過來,一左一右站在兩人身邊。

沈祭梵伸手將沈昱謙的花盤上的戒指取下來,目光掃過站在安以然身邊的小女娃微微楞了下,沈斯涵呢?不過想起沈斯涵膽子小,大抵是嚇著了,應該是魏崢臨時換人了吧。

戒指取出,輕輕戴進了安以然左手無名指上。安以然抿緊了唇,她現在好像哭啊。都老夫老妻這麽多年了,她竟然還會他而感動,心裏的暖意陣陣在翻湧。

沈祭梵將戒指套上她的手指,握著她手背親親吻了下,極認真極虔誠的吻著,然後擡眼看安以然。毫無意外的,她眼眶泛紅了,眼淚在眼眶裏閃閃而動。

沈祭梵溫和的笑笑,小笨蛋,這時候哭,有什麽丟人的?

擡手指腹輕輕擦著她滾下眼眶的淚滴,低聲道:“然然,給我戴戒指,嗯?”

安以然點頭,吸了下鼻子。她也真是太沒用了,又哭成這樣。轉身伸手拿戒指的時候驚了一跳,泛淚的瞳孔微微擴大了些許,這,這孩子,非洲來的?她女兒呢?

安以然方才那滿滿的感動楞是被這段小插曲給壓回去了,轉頭往幕後看去,她女兒沈斯涵哭兮兮的站在角落裏望著她呢,小臉上滿是淚水,大概是被人搶了她的風頭,氣得直哭。

安以然微微皺眉的看著身邊的小女娃子,到底怎麽回事啊?難道,這是魏崢安排的?還是沈祭梵安排的?怎麽不是她的女兒啊?可憐了她女兒,躲在那角落哭成那樣,小丫頭鐵定生氣了。

安以然從花盤上取出戒指,米希諾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圓圓的望著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的母親,心裏分外著急的大聲喊:媽媽,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才是你的女兒。

“媽媽……”米希諾低低喊了句,安以然聽見了,擡眼看了她一眼,卻沒有任何反應。

安以然給沈祭梵戴上戒指,米希諾一咬牙,扔了花盤直接抱著安以然急急的說:

“我才是你的女兒……”

聲音又急又慌,卻並沒有完整的喊出聲,因為同樣在臺上的西格已經在勢頭不對的時候沖了上去,這瞬間卡在了米希諾脖子上,卡得這孩子喉嚨差點斷裂,小臉上青筋暴漲,兩眼白眼直翻,張口大喊的聲音只能發出“嘶嘶”的嘶啞聲音,眼白瞬間充血。

安以然嚇壞了,當即拉了下西格,出聲道:“你對個孩子也這麽狠嗎?西格殿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快放手,難道你想在這樣的場合殺人嗎?”

西格舔著笑道:“小夫人,打擾了您和公爵大人的好日子,這小奴隸,殺她一兩個也沒什麽關系。這小東西是我從非洲難民窟撿回來的,別看小小年紀,心眼子多著呢,一見到權貴,總想攀著人把她買回去,就是嫌在我宮裏幹活太累了。小夫人,您可要多提防著她呀。”

回頭看了眼沈斯涵,再轉向安以然笑道:“瞧,您的寶貝女兒,不就是著了她的道兒?”

安以然無話可接了,她也知道那些從難民營裏出來的孩子,都有著常人不及的仇恨心裏。大多也都很有心計,黑市上的奴隸買賣,一個黑人還不如一條看家犬。

但許多貴族中都發生奴隸傷人事件,經常有報道稱主人家的財產被不起眼的奴隸洗劫一空。所以,別用多餘的同情心去同情那些在難民營裏吃不到飯喝不到水的人。因為,極有可能你救了他們,將來會死在他們手上,農夫和蛇的故事,安以然聽得也多了。

西格故意提到沈斯涵,安以然那心當下就變了,看了眼哭得慘兮兮的女兒,便沒再為米希諾說話。只道:“既然是西格王子身邊的人,那還是帶走吧。”

西格笑著點頭,狠狠捏著米希諾的下巴,一伸手就把小丫頭提著走了。

沈昱謙轉頭看著幾乎已經暈過去的小黑妞兒,微微皺了眉頭,她剛才到底要說什麽?

沈祭梵擡手輕輕碰了下安以然的臉,半含無奈道:“你這多管閑事的性子啊……”

婚禮依然井然有序的進行著,神父站在那看著一切,巋然不動,待兩人示意下再道:

“請相互宣誓。”

沈祭梵握著安以然的手,兩人面對面站著,認真道:“我會愛你,保護你,無論生病健康,我都依然陪著你,照顧你一生。”

“我,” 安以然想了想,“我愛你,那個,”神父說的那些,她真的要重覆一遍?沈祭梵垂眼看她,小笨蛋,又犯傻了是吧?安以然捧著沈祭梵的手望著他認認真真的說: “無論你在哪,我都陪著你,無論你是長胖了,變窮了,我的丈夫,都只能是你。你的國家,就是我的國家,你信仰的神也是我信仰的神,我會努力配合你,努力成 為好妻子,讓你無後顧之憂,讓我們的家,更溫暖。”

沈祭梵目光直直看著她,心底有些波動,懂了她那種要流淚的沖動。

安以然並沒有按照誓言宣誓,而神父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宣布兩人為神所婚配的,人不可分開,婚禮宣誓結束。新郎該吻新娘了,安以然心裏在翻著小白眼兒,想知道沈祭梵會不會當著這麽多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的面做這個動作。

可這想法剛一過,沈祭梵俯身扣著她後腦劈頭蓋臉就吻了下來。安以然一瞬間僵住,那個窘啊,她想說,吃到唇彩了啦--

西格提著米希諾轉進了宮殿的側邊的房間,在宮廊盡頭踹開了一間房。進門就把米希諾扔地上,摔上門,帶著狠戾森冷的笑意俯身,大掌狠狠捏著米希諾的下巴:

“皮癢癢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不是真想攀上婭赫公爵府的人吧?”

對於米希諾忽然出現在臺上,又忽然朝安以然撲去的行為,西格還沒有找個合理的解釋,但要他相信米希諾是知道了什麽,那是絕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想攀權貴。

米希諾狠狠咬著牙,眼珠子瞪得老大,本以為他帶她來這裏,是對她已經放松了警惕,可沒想到這該死的混蛋竟然把她全身給塗黑了,昨晚上泡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什麽藥水,皮都掉了一層可顏色是一點都沒有褪掉,她真怕這輩子都只能當黑鬼了。

西格會這麽做,說到底還是防著她的。就看她臉,這樣子,即便是面對面見到父母,他們也認不出來,因為再怎麽基因變異,也變不出個黑人女兒出來。

“我只是,只是看到夫人好美,我只想抱下她。”米希諾那口氣剛才緩過來,剛才差一點她就死在這魂淡手裏了,這會兒說話,喉嚨都疼得厲害:“哥哥,疼。”

手輕輕握著西格手腕,下巴啊,再用力就要碎了,你特麽輕點不行啊?

“知道疼了就給爺記住,往後要是再敢接觸婭赫家的人,看爺怎麽抽你!小希諾,記住了,你,是爺撿回來的奴隸,知道什麽是奴隸?”西格陰森森的出聲,眼底是不容忽視的狠辣。

米希諾顫抖了下,咬著唇,連連點頭。難道,她就要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西格滿意的摸了下她的頭,起身道:“在我離開之前,你給我在這裏呆著。要敢走出去一步,我就把你人進鱷魚池裏餵鱷魚!”

西格說往就走了出去,小畜生,想跟他耍花樣?當他是那麽好糊弄的?

西 格是不相信米希諾知道些事情了,可那小畜生剛才的那動作,是巧合?不,天底下最不可信的,就是所謂的巧合。西格絕對相信這臭丫頭絕不會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麽 單純。可別小看了孩子的心思,他七八歲的時候,同樣不輸大人。他是怎麽走過來的童年,自然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何況,那小畜生是婭赫公爵的女兒。

看來,得查查她從礦產基地回來後,都接觸了些什麽人。宮殿裏的人,也該換新了。

米希諾隔了好大了會兒確認西格走遠了趕緊打開門,要她乖乖呆著不動?啐!傻的吧她?

就算父母現在不認她,她也要先逃離西格的魔掌。至於父母,他們本就是被蒙在鼓裏,看來,到時候要他們相信她才是他們真正的女兒,只能做親子鑒定了。

換位想想,忽然冒了個黑不溜秋的小女孩說她是他們女兒,這換誰也不會相信。

這小丫頭,占翹的就是她的心態。想通了後怨恨什麽的瞬間就沒了,打開門一看,K--趕緊關上門退回去,阿卡和西格的親衛在外面守著呢。

米希諾老氣橫秋的皺著眉頭,踱著小步子在屋裏走來走去,難道,西格這魂淡真的對她起疑了?不應該啊,他怎麽可能懷疑到她身上來?就算,就算剛才她沖動了些,讓西格心有所防範,但也不至於懷疑到她知道什麽事情才對。

這段時間,她並沒有任何破綻,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她可不相信西格能神到那個地步。

米希諾推開窗戶,從吊檐上翻出去,腳下踩著不足五公分寬的邊沿往隔壁爬。

米希諾看了眼地面,KAO,還挺高,還是移到羅馬柱邊順著下去吧,這麽跳下去,摔殘了可劃不來。深吸了口氣,手臂張開,緊緊貼著後面雕刻著各種浮雕的墻面,一點一點移動著。這眼看著就要靠近羅馬柱了吧,天外飛來顆鵝卵石。

“啊--”摔下去那就是意料中的事,小身子“嘭”地一聲著地,腦袋倒是在前一秒高高的擡起了,完全能看得出她有多麽在乎她那張小臉。

“哪個王八羔子算計老娘?”米希諾草地地上趴了會兒才喘了口氣,沒死啊,真是萬幸。

小身子動了動,還好,目測是沒有摔壞哪裏。但是,吐氣咋一股血腥氣上湧呢?

米希諾心裏在各種合計,半天都還沒爬起來。草地沙沙在響,米希諾擡眼,視線裏一雙白色皮鞋出現在面前。米希諾忍不住伸出黑黝黝的爪子摸了下,真白啊,尤其是在她黑炭似地爪子對比之下。誰特麽這麽無聊,在扮白馬王子?

腦袋立馬仰得高高的,頭頂上的陽光灑下來真是紮疼了她的眼,立馬從地上蹦了起來,上前就拖著男孩子手臂套近乎:“哥哥,我叫米希諾,我很崇拜你的哦。”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西格王子阻止你接近我婭赫家族的人?”沈昱謙冷著臉子出聲,不動聲色的扒開她那黑不溜秋的爪子。

“我是,”說了你也不相信,告訴他,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覆雜,“哥哥,我是XX年八月八號上午十點五分在馬德意皇家醫院出生的,當時有個女孩兒比我早五分鐘出生。哥哥,你能幫我把這事告訴你父母嗎?”

沈昱謙冷笑,“有什麽特別之處?”

米希諾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你妹妹就是這個時候出聲的,同樣在馬德意皇家醫院。”

沈昱謙對這事不感興趣,轉身就要走。本以為西格在策劃什麽,能從這小黑妞身上問出些什麽來,原來是他想多了。

“你別走,等等,哥哥……”米希諾聲音剛出就被沈昱謙厲聲打斷:

“閉嘴!”側目冷冷的看著她:“哥哥?你是什麽身份,你也配喊這兩個字?”

米希諾瞬間如當頭一棒,他麽貴族子弟都這樣?她也是出身貴族好不好?

賭一把,米希諾知道這事多一個人知道並不是好事,萬一消息走漏到西格那廝耳朵裏,她就是葬身魚腹的下場。眼瞅著沈昱謙要走,趕緊邁開小步子追上去:

“你聽我說,你千萬不能告訴西格王子,也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你只能告訴你的父母,可以嗎?”沈昱謙繃著臉子,顯得很沒有耐心。米希諾怕沈昱謙馬上要走,當即跑他面前去,攤開雙手攔住他的前面路,急急的出聲:

“好吧,你不說話我全當你答應了。我是你的妹妹,你那個妹妹,是假的,我才是你妹妹。你要相信我的話,當初媽媽在生我的時候,被人調換了,爸爸媽媽都沒有發現……”

沈昱謙微微皺眉,忽而冷笑起來,原來是個小瘋子,怪不得適才西格王子下手並沒有留情:

“皇家醫院?”沈昱謙反問出聲,皇家醫院會出這種錯?再者:“小瘋子,你可知我父是誰?再敢胡言亂語,我擰斷你脖子!給小爺起開。”

“我說的是真的,哥哥,你要相信我,哥哥……”米希諾攔不住沈昱謙,撲上前抱住他腿不放,特麽年紀小了,胳膊腿兒完全沒有用武之地,除了撒潑耍渾真沒有別的辦法。

沈昱謙鼻端直冒火氣,側目,厲聲大喊:“西格王子,管好你家的小奴隸,再敢造謠生事,別怪小爺不客氣!”

米希諾一聽,嚇得面如死灰,忙不疊地的松了雙手,瞪大了眼睛左右看。果真西格如旋風一般沖了過來,米希諾當即嚇得嗷嗷大叫,蹬著雙腿往後退。西格近身時,起手擰著米希諾上手就是一巴掌,怒喝道:“給少爺道歉!”

西格那一巴掌可真不輕,米希諾鼻血都給打出來了,被打得當場暈頭轉向找不著北。在地上爬了爬,腦子裏整個嗡嗡直響,嘴裏發出痛苦的申吟:“對不起,對不起。”

沈昱謙皺著眉,他似乎,沒有打女孩子的習慣,即便在訓練營,對方是女的,他也沒有跟女孩子動手過。西格這人,真是夠粗俗的,打女孩子不算,還打臉?下意識的瞧不上這種人作風狠辣的人,仗著是親王貴胄就亂來?

“西格王子家事當即,我就先走了。”沈昱謙沈著臉轉身就走,他可沒有多管閑事的毛病。

西格笑臉相送,米希諾痛苦的倒在地上。貴族的人,都是這麽冷血無情嗎?她的父親,亦是如此,她的兄長,這個出手狠辣的西格也是同樣的作風。天可憐見的,她命怎麽這麽苦?

“裝死?”西格擡腳踢了下米希諾,之前她出現臺上,又撲向小夫人,這些,可以看成是巧合。那麽,剛才呢?這小畜生藏得倒是夠深啊。

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把米希諾臉上的鼻血,再拿白色絹子輕輕擦拭著染在手上的血。提著米希諾的衣襟,米希諾完全沒有掙紮的力氣,低眉順眼的坐在地上,由著西格給擦臉上的血。

“小希諾,來,告訴哥哥,誰跟你說了什麽?哥哥不是明確警告過你,不要接觸亞赫家族的人麽?明知故犯,啊?真想餵鱷魚?”西格一下一下擦著她臉上的血,語氣森冷駭人。

“沒有。”米希諾搖頭,心裏在想著理由怎麽為自己開脫。

事情一而再再而三被西格發現,一定要說點什麽才能讓他繼續信任她。今天的機會,怕是真的錯失了。還得走老辦法,找機會自己逃出去,去Z國找他們。

西格笑笑,不再出聲,小畜生,嘴巴夠緊的啊。

婚宴剛進行到一半,西格就帶著米希諾走了,裝得還挺像,在酒宴上直接倒下去,嚇得跟他同桌的人都以為西格王子身體真的咋樣了,趕緊讓人把他給送回了西蘭爾宮殿。

西格那一病,據說是真挺嚴重,當天卡洛斯二世就讓醫生過去瞧,醫生給診出來的結果是挺嚴重,反正就是坐吃等死的病。說大概還是在無人島那幾年把身體養壞了,聽說西格王子回到西蘭爾宮還發狂呢,不知道是失心瘋還是怎麽地,下人把他關在了房間。

國王卡洛斯二世一聽,不治之癥?如果真是不治之癥,那倒好辦了,就是怕西格那混小子是放的煙霧彈。那小子,可不簡單,而近幾年跟婭赫家族走得也頗近,倒是得提防。

婚禮照常進行,倒是王室的人撤走了不少,因為西格王子的事,多少人還是在意的。

安以然拉了下沈祭梵的衣服,低聲問:“西格王子那邊,要不要,讓約克醫生去瞧瞧?”

“不用。”沈祭梵倒是放心得很,那小子,滑頭得很,既然想出這一招,那勢必就是做足了準備,查不出來。醫生要能檢查出來,還用得著他費那個心?

只是,那小狼崽子竟然連他的婚禮都利用,看來真是膽子越發大了。挑著今兒這麽大日子告訴眾人西格得了不治之癥,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時機。

婚禮在夜幕時圓滿落幕,賓客都安全送回去後,沈祭梵才領著安以然回公爵府。

安家來的人只有安以鎳一家三口,安父安母畢竟上了年紀,航程太遠,沒辦法過去。錢麗一家三口倒是齊的,人也不多,沈祭梵就沒在外面安排住處,直接讓人都住進了公爵府。

楊可當年去淺水灣的時候就給驚艷了一把,今兒再進公爵府的時候徹底給震了。王室外親啊,也就是Z國古時候的王爺府了,老天,要不要怎麽來刺激她?

現 實版劉姥姥進大觀園再現,婭赫公爵府修建得並不如其他貴族府邸那麽豪華,但主樓的巍峨與精細還是看得出建築師的匠心獨運。一座小城堡矗立在眼前,那是什麽 概念?那玩意兒不是童話故事中王子和公主的住的地兒?原來現在歐洲也還維持著這種城堡式的建築風格。主樓之外是各種的休閑區,有專程接待賓客友人的公館, 看似獨立的區域,卻又與主樓緊密相連的。中間有各種娛樂設施,就算此刻要去打一桿高爾夫,斯羅管家也能立馬給安排出來。

走進北京故宮那是宏偉,而走進半童話式的城堡那就是震撼。園裏轉角廊柱都是帶著極其濃厚的巴洛克風格的造型,歐洲工藝感異常濃厚。他們講究的是細膩,覆雜的裝飾環紋以及大量的寫實浮雕裝飾手法,這些,全都加註在建築外觀上,給人的感覺就是驚嘆。驚嘆建築大師們的匠心獨運,驚嘆建築師的神奇造物手法。

這 種驚嘆的感覺,在安以然第一次來的時候同樣有。Z國京城是甚少歐式莊園,或者教堂,但是在南方,比如澳門,比如廈門等當初被歐洲殖民者侵略占領過的地方, 就有不少的類似的南洋風情建築。但對一直久居在京城的楊可和兩個年輕女孩子來說,這就是幻想中的地方,是第一次親密接觸這樣的建築,內心的激動可想而知。

平時大大咧咧的楊可,今兒一整天都謹言慎行,頭都是埋著的,生怕做錯了一點給小姑子蒙羞。這樣的大場面,就不是她等小市井百姓能把控得住的。

倒是錢多多和安綿挺高興,已經玩開了。一個勁兒的用拗口的英文詢問斯羅管家,可不可以拍照,這可不可以動,那可不可以摸,安靜的後花園中充滿了少女的歡笑聲。

錢麗倒是挺穩得住,心裏直罵安以然不識好歹,住這樣的地方人也會多活幾年吧,為什麽就非得在京城住?淺水灣別墅是好,可能好得過這?這裏可是身份的象征,那傻妞,竟然也舍得不要,鐵定腦袋被門夾了。

把人都安頓好了後,沈祭梵才拉著安以然回主樓。本以為這補辦的婚禮並不會很累,卻沒想,依然令人筋疲力盡。安以然是早就虛脫了,腳上的鞋子一進主樓時就撂了。整個人就朝沈祭梵身上倒去,掛在他身上吼了句:“累死老娘了!”

沈祭梵擡手拍拍她肩膀,低聲笑道:“孩子們在外面呢,也不怕他們聽到。”

安以然攀在沈祭梵肩膀上,低聲咕噥說:“老公,你設計這個,是故意整我的對不對?”

腰都直不起來了,腳上全磨碎了,踩地上熱辣辣的疼。

沈祭梵拍拍她屁股,低聲道:“先上樓,嗯?我給你按按腳,別處在門口一堆子人都瞧著,還撒嬌呢,不害臊了?孩子們要進來,你又該躲了。”

小東西,就是矯情唄,總是她先撩拔他,一有人來,自己卻立馬站老遠去。

“等下啦。”她腳後根兒踩地上,腳尖壓在他腿上,拉伸小腿的筋,這是防止小腿靜脈曲張的。沈祭梵就站著,給她當實體墻,扶著她,安以然踩了會兒這才踩進拖鞋中。

“沈祭梵,西格王子的事,真的不用擔心嗎?那會兒看他直接就倒下了,不會真的是什麽疾病吧?要是真有個什麽,他畢竟也是在我們婚禮上出的事,我們真的不需要表示點什麽嗎?”安以然擔憂的問,到底,那孩子跟他們也有緣啊,可千萬別猝死啊什麽的。

“不用擔心,國王陛下比我們更擔心西格的狀況。我即便是讓約克過去,也無用武之地。”沈祭梵堅定的出聲道,這是毫無疑問的。

西 格是蹭這個機會告訴眾人,他生患不治之癥,目的就是讓卡洛斯二世相信他並不沒有垂涎王位,有心而無力,而以此換得在馬德裏這片刻安生。而卡洛斯二世此時排 除所有人堅持讓自己可信的人去西蘭爾宮,則是想要事情順著他的方向走,不管西格病是真是假,卡洛斯二世都會將之變成真。

這當中,涉及的事情太多,沈祭梵會橫插一手?當然不會,有任何動作,都是引火燒身。

拍了拍安以然的臉,俯身將她打橫抱起來上樓,低聲問她:“先泡澡?”

“哦。”安以然搖頭晃頭的應著,她是真的累慘了,說話都嫌費力氣。

推門進屋,沈祭梵將安以然放在沙發上,自己進了浴室放水,試了試水溫後走出去。

“好了。”沈祭梵低聲道,可安以然趴在沙發上沒動,沈祭梵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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